第18章(1 / 1)
俞寒月听罢似懂非懂的接过,慢慢的试着翻看了起来,没想到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书页翻的哗哗响,都没注意到时辰已然将近戌时。
直到院子里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苏言卿率先回神猛然抬头,确认是君樾回来后便合书起身回偏殿,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可惜他终究没能成功遁走。
“苏,言,卿,站住。”
君樾一回到院内看到的就是二人挨的很近的景象,他不由的微微蹙眉,却见那鲛人看到他竟是准备扭头就走,顿时就越发不悦了,这才忍不住一字一顿开口。
而且不知为何,看到这只鲛人和俞寒月靠的那般近,他竟觉得格外碍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昨日这鲛人就与俞寒月靠的很近,今日他们竟又混到了一起。
君樾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君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言卿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略显僵硬的在偏殿门口停了下来,心中却是不甘心的厉害。
一步,就差那么一步他就能成功回到偏殿了。
可惜了,他绝望的叹了口气方才回头望向君樾,继而撑出一抹假笑讨好道:“阿樾你回来啦?辛苦了,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好不好?”
他说的一脸诚挚,身体却丝毫没有靠近君樾的意思。
君樾显然也看出了少年不过是在假意讨好逢迎,故而并未有接话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开口:“随本君进来。”
说完他便径直回了寝殿。
苏言卿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他没胆子忤逆君樾的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俞寒月自然也发觉君樾已经回来了,但她从始至终只是默默的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今日真的只是单纯来找苏言卿解闷的。
见君樾回了寝殿她才松了口气,继而忙不迭拿着话本偷偷逃离了案发现场。
不能怪她不讲义气,实在是君樾她也惹不起。
另一边,寂灭殿内,苏言卿默默跟着君樾进殿,然后就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君樾已然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侍从端了茶水进来。
从始至终,苏言卿都在认真的当一个花瓶。
直到君樾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低垂着头不敢面对,被盯的实在有些不安。
君樾则是不紧不慢的打量过少年,继而淡淡的命令:“过来,奉茶。”
“好。”
至此,苏言卿不得不抬头靠近君樾。
桌上他抱来的玫瑰开的夺目,那张纸条也格外的显眼,君樾此时正在无声的注视着花盆和纸条。
苏言卿尴尬的头皮发麻。
不!这绝不是他想要的场景!
但他此时毫无办法,只好催眠自己不要在意,不情不愿的走到书案旁开始认真的倒茶递向君樾。
上好的君山银针,就连杯子都是最好的蓝田玉所雕就,当真是奢靡,苏言卿不由的腹诽。
君樾终于收回落在纸条上视线,慢条斯理的抬手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而后放下。
他自然知道花盆和纸条是谁的手笔,毕竟也只有某只鲛人敢这么做。
苏言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君樾再次开了口:“研墨。”
研墨?研墨做什么?
苏言卿心有疑惑,这才发现书案上除了花盆纸条,不知何时竟还被放了厚厚一沓的折子。
见此他不禁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君樾不过是个甩手掌柜根本不关心冥界的事宜,却不曾想到这人还有这般勤政的一面。
倒是稀奇。
砚台在书案的另一面,苏言卿只好绕过去准备磨墨。
他正要去拿墨条,就见君樾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另一个朱砂墨条:“用这个。”
对哦,掌权者是要用红色的墨朱批的,苏言卿点点头,听话的拿了朱砂墨条开始慢悠悠的磨墨。
其实他不大会磨墨,不过墨多了加水,水多了继续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就导致等条墨终于磨的差不多的时候,砚台里面的红色墨汁都快溢出砚台了。
苏言卿默默放下被他磨下去许多的墨条,看着砚台里红艳艳的墨汁险些就又哕了,还好他忍住了,然后慌忙转开视线道:“阿樾,墨研好了。”
君樾听罢微微颔首,很快提笔蘸了墨开始批奏折。
苏言卿见君樾没什么异议便松了口气,百无聊赖之际不由的开始打量起了屋子里的陈设。
这里与他初来乍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不过那时他只顾着苟命,根本没顾得上仔细打量。
这间屋子是真的很大,分区合理,可以看得出所有的家具用的都是顶好的木材,可就是没有丝毫生气,看起来一片沉闷死寂。
苏言卿看着看着就没了兴趣,视线不知不觉却是挪到了君樾身上。
君樾今日应是还没来得及换成便服,穿的仍旧是一袭繁复的玄袍,胸前两袖用金线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恢宏大气,显得他愈发的矜贵疏离,不怒自威。
总结就是一句话,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当然,平日里苏言卿也不敢惹他的。
君樾的样貌很是经得起细看的,他仔细打量过去,愈发觉得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