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她的嘴唇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取取悦?”
阿鸢出身春烟楼,怎会不知取悦的意思。
她伺候卫循三年,男人在床榻上向来都是勇猛的,但三年里,却并未给过她难堪。
如今卫循的话让阿鸢瞬间清醒,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永远都是出身腌臜的妓子。
她攥紧手心,竭力不让眼泪落下来,水润的杏眼充满了无神的绝望。
许久,她的手动了。
“好,妾伺候爷。”
青色的袄裙褪下,接下来是白色的中衣,粉色的小衣直到丰腴的身子再无一处遮挡。
书房烧着炭盆并不冷,可阿鸢浑身都在颤抖。
卫循冷眼看着她脱衣,身侧的手早已紧攥成拳,胸口也似堵了块大石,憋闷的厉害。
可他最恨别人的欺骗,阿鸢的做法已经脱离他掌控之内。
他要的是乖顺柔弱的妾室,而不是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阿鸢裸身赤足走到他身前,抖着手脱掉他的外袍。
衣衫滑落,男人的胸膛露出来,她扶着男人的腰,踮起脚吻了上去。
阿鸢在春烟楼待了十年,看了太多也学了太多取悦男人的技巧。
她本就是为男人调教的玩意儿,那些学过的本领第一次有了施展的机会。
“够了!”
卫循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桌案上。
未写完的宣纸映衬着女人的雪肤,倒看不出是哪个更白。
烛火摇曳出残影,女人的声音从破碎变成沙哑,男人的火气才终于平息。
阿鸢伏在桌案上,指尖抓到砚台。
她的人也从先前的乞求变成麻木,在卫循心中她算什么呢?
或许连路边的阿猫阿狗也不如吧。
泪水落在宣纸上,阿鸢心口痛到窒息,原本要解释的话也被深深封锁在心底。
卫循已经不信她,她说再多于他而言也只是狡辩。
阿鸢苦笑一声,罢了,她早该认清自己身份的不是吗?
随着闷哼一声,卫循的理智回归。
身下的女人后背指印斑驳,两处膝盖也被磨得通红,可她一直强忍着不出声,蜷缩在桌上可怜极了。
卫循大脑轰的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紧抿着唇,心头涌出愧疚。
“爷,阿鸢伺候的您满意吗,若满意可否饶过朱嬷嬷?”
阿鸢双腿一软落在地上,扶着桌子颤颤巍巍面向他,一贯柔媚的表情布满严肃。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卫循说话,以往的乖巧全都消失不见,卫循升起的愧疚蓦地湮灭。
“所以你做这些只是为了给她求情?”
男人声音冷得能结冰,阿鸢却似不觉,抬头望向他。
“朱嬷嬷只不过是受我委托,并不是故意犯错,爷处罚妾,妾并无怨言,还请爷饶了朱嬷嬷。”
春桃爹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去世,朱婆子既当娘又当爹将她和弟弟拉扯大。
春桃运气不好跟了她,连带着老子娘也被撸了差事,阿鸢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春桃。
毕竟这是偌大的侯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了。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卫循逼近她,眸子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
阿鸢指尖颤抖,自然知道男人想问什么。
解释的话落在嘴边,又被她咽回去。
阿鸢摇头,道:“没有。”
“呵呵!好!”
卫循怒气上涌,盯着阿鸢冷笑出声。
“谢鸢,你很好!”
他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就是不知阿鸢想掩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卫循眸子微敛,眼中的戾气如有实质。
阿鸢极力忽略心口的疼,双膝跪在地上,红肿的膝盖触及青砖,疼痛钻心蚀骨,可她却似不觉,“求爷饶过朱嬷嬷。”
卫循指尖攥得发白,盯着她的双膝许久,黑眸波涛汹涌。
“滚!”
赏赐
开合的门带来初春的冷风,阿鸢跌跌撞撞的身影仿佛一只残蝶飞出门外。
男人隐在昏暗中,看着她离去,黢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阿鸢回来时衣衫不整,脸色惨白,一双杏眸呆滞无光。
“主子,你怎么变成这样?”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取过厚毯子将她包住。
阿鸢坐在窗边的榻上,脸埋在毯子里,身上的痛却比不过心上的。
她要如何跟春桃说,自己被卫循压在书桌上折磨了许久,那样屈辱的事她自己都恨不得忘记。
阿鸢看着窗外的灯笼许久,直至眼前模糊。
“春桃,给我备水吧。”
水汽氤氲,阿鸢脱掉衣裙赤足踏进木桶中。
身上的痕迹沾了水更加明显,阿鸢没让春桃进来伺候,就是怕这些斑驳痕迹吓到她。
热气蒸腾,阿鸢眼睛都被熏出泪来,她身子下沉将头埋进水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她也不过十八岁,旁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还有父母长辈宠着。
有爹娘为她们用心挑选夫婿,日后嫁与良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而她,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房门外,春桃听着里面的呜咽哭声,急得团团转,连外书房的嬷嬷过来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