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哦。”
薄易把手里擦拭过黎晚眼泪的纸巾团吧团吧砸在韩清脸上,被他躲过了。
“我看你倒是很想笑。”
压嘴角压得很辛苦吧。
韩清穿着睡袍,松松垮垮的耷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健硕的胸膛,潋滟桃花眼由内而外散发愉悦。
“你来我门口是找我做什么?”
“导演喊我通知你,去斯里兰卡拍最后一场戏。”
薄易咬了咬牙,丢完这句话转身就走,韩清烦死了。
死gay,对着他孔雀开屏,还没死心,还在惦记他屁股, 他是直男,是不可能屈服的。
韩清笑了笑,薄易离开后,他对面也开了门,和两双重叠看戏的眼睛对上。
嘴角的笑意变得尴尬。
江屿眠一脸好奇的模样就算了,薄执言凑什么热闹。
“好巧。我和薄执言刚打算出去玩。”
江屿眠视线在韩清漏了半个的胸膛上扫了一眼,如果不是薄执言在,高低来一个流氓哨送给韩清:
“身材挺好的。”
韩清在薄执言冰凌般的目光中拢紧睡袍,恨不得用衣带勒死自己。
江屿眠看着他笑了笑,拉着薄执言走了。
退回屋内的关上门的韩清嘴角逐渐扯平,黎晚走了,但是还会有第二个黎晚,薄易是直的他是感觉得到,这个博士看来是得去读一读,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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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眠带着薄执言在海市兜兜转转去了曾经他最后一次谢幕的音乐厅。
音乐厅被江屿眠提前联系租借了下来。
空荡荡的观众厅薄执言没再和以往一样坐在角落,现位于正中央。
聚光灯下空洞。
江屿眠在后台,拿起了江唯送给他的琴。
拿起琴弦的一刻,深呼吸几下,浅淡的眸子难得紧张,就是第一次登台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看向观众席中央的薄执言,和四年前截然不同又一如往常的人。
怎么都是他对不起薄执言。
江屿眠走到聚光灯下,拉动琴弦,拉动了那曲属于自己的《死蝶》。
独奏曲只为一人独奏。
琴音即使被刻意训练过,依旧不再是四年前完美的模样。
薄执言交叠双腿,放松的靠在椅背,静静的看着,和四年前一样只是做一个听众。
只不过现在江屿眠只为他独奏。
江屿眠的琴音技巧大不如前,但是注入音乐的感情不会随着时间流逝。
爱恋的同时带着淡淡的悲伤。
一曲终了。
江屿眠从肩头放下小提琴,看向薄执言的目光轻柔,白色的光束于他身上注入一层淡薄朦胧的纱。
四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终于在四年后实现了。
我唯一的观众。
江屿眠从台上跳到观众席,走近俯视薄执言,镜片下的眉骨深隽,眼尾微微下压,薄执言是骨相优于皮相的人,岁月沉淀过去,变了好像又没有变,更多是收敛了年轻的时候的锋利。
“是不是没有以前好听了。”
“依旧好听。”
薄执言听到江屿眠询问才抬眸直视那双透彻的眼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丝丝缕缕的心痛,莫名的,没有缘由。
“薄执言你就哄我吧,简直难听死了。”
江屿眠摸着手上的小提琴,落寞中眸色黯淡,“回不去了”
薄执言凝望他片刻,一言不发,把江屿眠都看得心虚了。
“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他不在乎江屿眠和谁合作,不在意他要做什么,但是只在意江屿眠的生命安全。
“江屿眠。”
薄执言把‘江屿眠’三个字咬的极重。
“如果你出了事,你猜我会不会陪着你离开。”
大约是鼻梁的上的镜片模糊了眼眸,薄执言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江屿眠不敢深思。
骨和血都在叫嚣着,沸腾着,江屿眠瞳孔一颤,不知如何开口,但他现在必须开口。
薄执言猜到了。
“我没有想过去死…我只是…不想牵扯你…”
薄执言眼眸更暗了。
“江屿眠,我感觉我在你眼里好像是个外人,是一个比陆亦则还要疏离的外人。”
江屿眠低声嘀咕:“陆亦泽不会出现在我床上。”
薄执言胸膛起伏,要被他气笑了。
“行,金主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也想知道我养了四年江屿眠,是一把怎样的刀。”
江屿眠真的有本事,很聪明。
如果给他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他也会在有朝一日从底层爬到高楼,到达他可以看到的地方。
江屿眠是风筝,薄执言手里拿着线,牵引着他一寸寸攀向高空,但风筝断线后,就很难找到。
“江屿眠,你拿我的生命起誓,绝对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薄执言的话把江屿眠堵得哑口无言。
拿捏江屿眠的人只有薄执言最在行。
坠落
薄执言缓缓起身看着僵硬不动的江屿眠:“不说话?”
脸上显而易见的无措,全然源自薄执言要求他以他的生命起誓。
“换位思考,你拿我起誓,你又是什么感觉。”
薄执言对于江屿眠始终是无奈萦绕心头。
“江屿眠,你想要做什么,你得告诉我,让我对你所做的事情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