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1 / 2）

&esp;&esp;云姒揉揉手腕，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esp;&esp;“……”他清瘦的身子微微佝偻着，垂眼。

&esp;&esp;眉眼苍白，寡淡的唇微微抿紧。

&esp;&esp;云姒看着他，示意他先坐下。

&esp;&esp;对于手被捏疼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

&esp;&esp;“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esp;&esp;这么忽然要她问，难不成是想好理由来骗她了？？

&esp;&esp;说话间，傻大个阿阳抓起了她被捏红的手。

&esp;&esp;也不说话，就这么握着，呼呼。

&esp;&esp;揉揉按按。

&esp;&esp;看着是条不听话的疯狗，但也是格外暖心的大可爱。

&esp;&esp;云姒看他一眼，象征性摸摸他的脑袋。

&esp;&esp;他停了一下，然后，呼得更起劲了。

&esp;&esp;冷飕飕的气体全都吹在了她的手心。

&esp;&esp;有些凉。

&esp;&esp;但红痕也在渐渐褪去。

&esp;&esp;云姒摸了摸他，就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对面的阿温上。

&esp;&esp;阿温是冷淡偏安静的性子，要主动起来不容易。

&esp;&esp;他定定地盯着她，那两颗过分诡异的白眼珠，就像是蒙着一层穿不透的网般，每次与他对视，她都捕捉不到他眼中情绪的变化。

&esp;&esp;除了刚开始还偶尔会流露出小可怜似的模样，到后来——

&esp;&esp;云姒只能通过他的言行来判断他的心情好坏。

&esp;&esp;说话温温柔柔时是心情正常，一言不发过分安静，就是生气。

&esp;&esp;高兴的时候会主动亲她一下，不高兴的时候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

&esp;&esp;眼睛里没有情绪，她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判断。

&esp;&esp;但现在……

&esp;&esp;云姒慢慢将碗挪到了一旁，“你……”

&esp;&esp;“我想起来了一些。”

&esp;&esp;他专注地望着她，眸子诡白，眉眼温静。

&esp;&esp;语气轻轻地，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esp;&esp;“你可以，问问我吗？”

&esp;&esp;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清瘦的脊背微微弯曲。

&esp;&esp;不似往日那样挺直，肩膀甚至有些往前倾。

&esp;&esp;苍白的手指落在阴影处，左颊上的恶灵花隐隐浮现。

&esp;&esp;不吵不闹，却是有些难过的表现，在云姒的目光中。

&esp;&esp;相处久了，她多少也能了解他。

&esp;&esp;他不会像阿阳那样难过失落了会第一时间让她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他都绝不会做。

&esp;&esp;他连闹情绪都是安静沉默的，没有一丝声响的，从不会引人注意的。

&esp;&esp;这般难得主动地来找她，还主动要求她问……

&esp;&esp;不容易。

&esp;&esp;云姒看着他，沉默了下。

&esp;&esp;然后，心里叹了口气，配合。

&esp;&esp;“那，我问了？”

&esp;&esp;“……”阿温盯着她，“你问。”

&esp;&esp;回得很快，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

&esp;&esp;“嗯……”

&esp;&esp;云姒想了想。

&esp;&esp;其实她自己也没什么想问的。

&esp;&esp;很多事情也仅仅只是她好奇而已，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esp;&esp;她想了一下，然后，简明扼要。

&esp;&esp;“就说说你想起来什么吧。”

&esp;&esp;“你先说，有问题我会问的。”

&esp;&esp;她给了他充足的回答空间。

&esp;&esp;魂（52）

&esp;&esp;把他想说的说了，她看情况再问。

&esp;&esp;免得问到他不想回答的。

&esp;&esp;虽然听着有些敷衍，但阿温似乎弯唇笑了一下，像是得到了赦免和宽恕。

&esp;&esp;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微笑安静地看着她。

&esp;&esp;“我记起来，我死之前的场景了。”

&esp;&esp;“我开了枪……然后……就死了。”

&esp;&esp;语言简洁得就像是在写阿阳的概括句练习。

&esp;&esp;云姒都还没准备好呢，他就说完了。

&esp;&esp;说完，还直勾勾地盯着她。

&esp;&esp;她：“……？？？”

&esp;&esp;“没……没了？”

&esp;&esp;安静的阿温，点头，“没了。”

&esp;&esp;云姒：“……”

&esp;&esp;好吧，留给她提问的空间相当大了。

&esp;&esp;她想了想，开始尝试着顺着他的描述，组织文字。

&esp;&esp;“你……开了枪，杀了人，然后……自杀了？”

&esp;&esp;他安静看着她，摇头，“不是自杀。”

&esp;&esp;“……？”

&esp;&esp;“那，你杀了谁？”

&esp;&esp;“不知道，不记得了。”

&esp;&esp;“……那你记得闭眼前最后的场景么？”

&esp;&esp;“我……”他似乎皱了一下眉，“我好像……在睡觉……”

&esp;&esp;混混沌沌，朦朦胧胧……

&esp;&esp;闭上眼睛，再一睁开眼睛……

&esp;&esp;他就在荒郊野岭的山上了。

&esp;&esp;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所有……

&esp;&esp;只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是个鬼。

&esp;&esp;是个……想要疯狂进食的鬼。

&esp;&esp;肚子太饿了，是他意识恢复后脑海中唯一浮现出来的想法。

&esp;&esp;饿得就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饭般，饿得他头昏眼花，浑身无力，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esp;&esp;只能分裂，勉强分裂成两小只。

&esp;&esp;用仅存的力量，两张嘴，去疯狂觅食。

&esp;&esp;把